自助彩票机成“提款机”？3人利用系统漏(lou)洞窃取220余万元(yuan),于某,李某竟,历城区(qu)

尝到甜(tian)头的于某将这(zhe)个“好(hao)事”告诉了黄(huang)某。在之后的一个月里，于某、黄(huang)某二人利用系统更换(huan)收付款二维码存在延(yan)迟的漏(lou)洞，在多台(tai)自助彩票机上多次低价购买“刮刮乐”彩票。

2022年5月的一天，黄(huang)某在自助彩票机购买彩票时，经过大胆(dan)尝试，发现利用自助彩票机的付款延(yan)时漏(lou)洞，还可以用购买一张“刮刮乐”的价格购买价格更高的3D复式(shi)彩票，再(zai)利用3D复式(shi)彩票不易(yi)出票的特点，以未出票为由申请退款，将3D复式(shi)彩票的价款退至自己的微信账户上。这(zhe)次尝试让黄(huang)某获利200余元(yuan)，黄(huang)某大喜，赶忙将这(zhe)个意外之“喜”告诉了于某。

刚开始，于某和黄(huang)某还比较谨慎，尝试退款的金(jin)额比较小。随着时间的推移，看到钱来得如此容(rong)易(yi)，于某和黄(huang)某的胆(dan)子逐渐大了起(qi)来，两人心中的贪念一发不可收，利用自助彩票机系统漏(lou)洞退款的金(jin)额越来越大，频率也(ye)越来越高。二人不再(zai)满足几(ji)十元(yuan)、几(ji)百元(yuan)的小额退款，而是通过选择多倍投注的方式(shi)，开始了一次又一次数千元(yuan)乃至上万元(yuan)的退款。

据此，于某和黄(huang)某不仅还上了之前的网贷，还经常出入高档娱乐场所消费，唱歌、蹦迪、玩游戏……钱花光了，他们(men)就到自助彩票机退款，俨然将自助彩票机变成了二人的“自助取款机”。

2023年7月的一天，黄(huang)某的好(hao)友李某见黄(huang)某吃喝玩乐出手阔绰，便询问其“致富”秘诀，黄(huang)某就告诉了李某，并和李某一起(qi)利用自助彩票机系统漏(lou)洞实施退款1万余元(yuan)。

业务停止发现漏(lou)洞

非法取财终(zhong)被抓获

至2023年7月，经粗略估算，于某、黄(huang)某二人各自在自助彩票机上退款的金(jin)额均已累计超过100万元(yuan)，两人深知犯罪行为迟早会被发现，于是停止了退款行为。

2023年12月，为促进彩票市场安全规范(fan)发展，山东省福利彩票发行中心决定在全省范(fan)围内停止自助彩票机办理彩票销售和兑奖业务。此时，某公司经过对(dui)账发现，其投放(fang)在山东省莱阳市的多台(tai)自助彩票机的账单存在220余万元(yuan)的资金(jin)漏(lou)洞。

“一年多的时间里，公司账单上竟然多了400多笔退款，每笔退款金(jin)额从(cong)几(ji)百元(yuan)到上万元(yuan)不等，这(zhe)肯定是有人恶(e)意利用漏(lou)洞套现！”损失惨重的某公司发现问题后，立刻报了警。

济南市公安局历城区(qu)分局接警后，立即展开行动。因犯罪行为发生在莱阳，公安机关对(dui)于案件管辖问题产生了疑问。

“我们(men)通过侦查(cha)监督与协作配合办公室(shi)得知此情(qing)况后，建议公安机关向某公司了解自助彩票机的运行原理，最终(zhong)确认了被害单位财产损失结果(guo)的实际发生地是某公司所在的济南市历城区(qu)，即认定济南市公安局历城区(qu)分局有管辖权。”历城区(qu)检察院刑事检察部门负责人徐海(hai)磊(lei)介绍说。

公安机关经过侦查(cha)，于2024年5月14日将于某、黄(huang)某、李某全部抓获归(gui)案。

经查(cha)发现，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，于某、黄(huang)某等人利用自己及朋友的数十个微信账号，在多台(tai)自助彩票机实施退款400余笔，金(jin)额高达225万元(yuan)。

依法介入深挖犯罪事实

引导侦查(cha)突破案件难点

因于某、黄(huang)某平时就有购买彩票的习惯，其作案时使用的数十个微信账号交(jiao)易(yi)记录中，有数千笔与福利彩票相关。可哪一笔是正常的购买彩票及兑奖记录？哪一笔是利用自助彩票机系统漏(lou)洞实施退款的记录？

应公安机关邀请，检察机关依法介入，引导侦查(cha)取证。检察机关建议公安机关通过多种途径获取涉案的全部微信记录，补充山东省福利彩票发行中心与某公司的对(dui)账单据及多份与数额相关的证人证言，使该案的涉案数额和非法获利数据得以准确认定。

掌握以上确凿证据后，6月20日，济南市历城区(qu)检察院依法对(dui)犯罪嫌疑人于某、黄(huang)某作出批准逮捕决定。8月20日，公安机关将于某、黄(huang)某、李某三人移送检察机关审查(cha)起(qi)诉。

“在审查(cha)起(qi)诉过程中，关于该案的定性一度成为我们(men)的争议焦点。该案不同于传统接触性盗窃，系利用机器系统漏(lou)洞实施的犯罪行为，将该案定性为盗窃罪或是诈骗罪，在法学(xue)理论(lun)与实务界存在诸多观点。”办案检察官向记者介绍说。

历城区(qu)检察院检察官联席会议对(dui)该案进行集体讨论(lun)后，一致认为：区(qu)分盗窃罪和诈骗罪的关键(jian)，在于盗窃罪是取得型犯罪，违背权利人的意志；而诈骗罪是交(jiao)互型犯罪，需要被骗人陷(xian)入认识错(cuo)误，进而自愿(yuan)处分财产。该案中，于某、黄(huang)某、李某利用自助彩票机的网络(luo)延(yan)迟漏(lou)洞实施退款，虽然看似由自助彩票机主动退款，实则是违背被害单位意志的系统错(cuo)误行为，因而是一种违背被害单位意志主动取得财物的行为，符合盗窃罪的犯罪构成。

在犯罪数额认定方面，办案检察官在充分掌握相关证据的基础(chu)上，对(dui)每个涉案人员的涉案金(jin)额都进行了全面分析。根据梳理的犯罪事实，检察官认定于某、黄(huang)某实施的犯罪行为有两种情(qing)形(xing)：一种是直接将大额彩票的金(jin)额退款至微信账户，另(ling)一种是用大额彩票的退款金(jin)额再(zai)次购买彩票。针对(dui)这(zhe)两种情(qing)形(xing)，检察官确定了于某和黄(huang)某犯罪数额的计算方式(shi)。经过对(dui)于某、黄(huang)某、李某使用的全部涉案微信交(jiao)易(yi)记录与被害单位提供的彩票退款记录、对(dui)账单进行比对(dui)，最终(zhong)确定于某的犯罪数额为117.4万余元(yuan)，黄(huang)某的犯罪数额为104.9万余元(yuan)，李某的犯罪数额为4.3万余元(yuan)。

9月20日，历城区(qu)检察院将该案起(qi)诉至法院，三名被告人及其辩护(hu)人对(dui)于检察机关认定的犯罪事实、罪名及提出的量刑建议均表示认可，三名被告人自愿(yuan)认罪认罚。法院经审理认为，检察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清楚(chu)，证据确实、充分，罪名成立，于10月25日作出一审判决：以盗窃罪判处于某有期徒(tu)刑十年六个月，并处罚金(jin)10万元(yuan)；以盗窃罪判处黄(huang)某有期徒(tu)刑十年五个月，并处罚金(jin)10万元(yuan)；以盗窃罪判处李某有期徒(tu)刑一年三个月，缓刑一年六个月，并处罚金(jin)6000元(yuan)。三名被告人均未提出上诉，目前判决已生效(xiao)。

该案庭审现场，被告人于某、黄(huang)某在作最后陈述。

“我太(tai)后悔(hui)了，自己一时的贪念、一年的挥霍，换(huan)来了十年的牢(lao)狱生活(huo)，还连累了朋友，这(zhe)个教训太(tai)惨痛了。今后我一定好(hao)好(hao)改造，改过自新、遵(zun)纪守法，再(zai)也(ye)不会不劳而获、贪小便宜。”庭审过程中，被告人于某的话(hua)语中满是悔(hui)恨。被告人黄(huang)某、李某也(ye)表示今后将吸取教训，脚踏实地，靠(kao)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。

来源：检察日报·明镜周刊

作者：郭树合